作者：淋浴堂与黛安娜普林斯
2024年4月7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2834
（1）
希瑞和阿朵拉，其实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哎，你们不应该这么惊讶。
我们哈，画三个圆，就用这样表示吧
品
阿多拉是神格也是全人格，她就是全部。
希瑞是圣母人格，阿朵拉是主人格，她们是下面的两个小圈。
这两个小圈是并列排斥的，只有一个可以进入上面的小圈。
希瑞出现，阿朵拉就消失；阿朵拉消失，希瑞就出现。
上面的小圈叫什么呢？叫霍达克也好，叫霍德王也好，那就是她的实体。
人格进入实体，为呈现。
必须比较一下。
我们平时讲的，真正的多重人格的意思是这样的，花两个圆，两个圈相交叉，
用这个代替吧：
目
两个圆中间相交部分，也就是中间的「口」这个地方是实体，以它为中心上
面的「口」是主人格，下面的「口」是副人格。主人格的顺位高，可以利用实体
去感受副人格，副人格却不能反过来知道主人格。主人格进入实体后，副人格是
不知道的，是沉睡状态。主人格离开，留出空腔，这种压力差让副人格上升，浮
进去。所以副人格往往都是「人浮于世」的生存状态。
更常见的是『赝多重人格』，这是一种性格分裂症导致的人格。比方四个人
格，它的意思是这样：
田
四个小格子，哪个是实体呢？都不是，是最大的那个口，包含了四个「口」
的最外圈，是实体，实体里面已经装满了不同的人格，不存在主与副的差别。这
些人格的排斥性很小，会互相对话，也很容易随着年岁增长互相吃掉。最终就是
形成
日
到了这一步，就很接近真正的多重人格了，最后剩下的两个人格会一个试图
排斥另一个，压倒另一个，但不是消灭，而是让她少关心「大事」，大事是男人
管的，不是女人干的。
赝多重人格，发展到了最后，基本都是雌雄同体。这个原因恐怕是它是性格
分裂发展来的缘故，往往伴随青春期身体变化，激素影响了不同人格的成长差异。
你们要是实在不了解，让唐娜去请容祖儿来演示给你们吧，那货就是典型的
赝多重人格。
关于多重人格，很早以前，科学家的理解是：因为人的大脑分成了左和右，
左边和右边各自有一个人格，它们互相不沟通，但是一旦互相听到了，就会觉得
是上帝在说话。这就叫「双腔大脑」理论，它试图解释宗教的起源，意识的本质，
也促进了人工智能的发展。
虽然这个理论是错的，但是每个错的理论都在前进。阿波罗用了前十架飞船
做实验，到了第八架才看到希望，才有了十一号胆战心惊的冒险登月。再比如亚
里士多德的成就全都是错的，但没有他也没有瓜迪奥拉。
到了露易丝读书的时候，脑科学理论已经发展了。人们后来发现，并不存在
物理上切割的左脑右脑。两个人格如果同时存在，并不是物理上分配在不同的地
理位置，他们的分割，更多是时间上的。
代替双腔理论的新理论也叫层理论，第一层为主意识，第二层为深层意识。
所有的心理学，当时都是建立在层模型上。
层模型，也就叫潜意识模型，对大脑的研究，也叫潜入。
后来发现，这个理论还是不对。可惜的是，层模型之后发展的所有理论，也
同样不对。于是教科书上，还是在教层，潜意识，这些。
人格和思想，究竟是什么呢？
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后，聪明的露易丝自然要把这个关键问题抛给大神，向他
请教。就像《希区柯克的银河系指南》里，侦探们制造了最大的计算机，然后问
它，凶手到底是谁。
「嗯，做完了爱，你就开始跟我一样，有了说话满嘴跑火车的属性了呢。」
阿朵拉吐槽自己怀里的女孩，然后随口回答：「答案是司十二。」
露易丝眨眨眼，哈哈哈。是啊我怎么跟你一样了。
一把年纪了还耍调皮。
不是大导演名字Hitchcock 啦，是hitchhiker，搭便车的。那个电影不叫
《希区柯克的银河系指南》，而是叫《在银河系搭便车的指南》。
「可你怎么知道，潜意识里，导演不是想用hitchhiker的故事，拍hitchcock
的故事呢？」阿朵拉越来越喜欢这个妹妹，她的脑子好聪明，她的性格好坚强，
她的阴道，曲折扩张，就像洞穴中的探险，那里是她的手指最留恋往返的地方。
露易丝现在还是光着身子，她们身体休息着，用语言交流。这里就是二人的
小小桃花源，落英缤纷，嘴唇贴一下分开一下，就像是粘了一片桃花瓣，嘴对嘴
喂给你，你嚼了嚼，再带着汁水喂还给我。人类的祖先，恐怕以前也是在这些洞
穴里，做爱，然后互相讲自己的见闻吧。
搭便车的目的是探索悬疑么？露易丝想，自己好像是也，我就是搭便车时间
旅行的。然后我发现很多很多线索，重新认识到了自己。
「我是说啊，你hike的目的是找人操，你渴望大鸡鸡。」
贵族话里，cock就是大鸡鸡。
两人笑作一团。
「所以，答案到底是什么？」职业病的露易丝，即使屁股被阿朵拉托抱着，
即使手指轻轻挂着阿朵拉的乳房，还是要问。
「答案是：四十二。」
阿朵拉很随意地说。
思，式耳。思，试尔。思，始儿。思，史贰。思，视而。
……听不懂中文差别的露易丝想掐她。
要是她知道理解还需要分析甲骨文和苏美尔象形文字的关系，她会连踹死阿
朵拉的心都有。
希瑞说，咋简单解释呢。就从我和阿朵拉是同一个人说好了。她暖暖地亲了
露易丝一口，让她放松情绪。
我有三个圆，三个圆不是固定啊，可以旋转，可以交叉，可以做射影几何的
各种反演变换。
你想要什么，就是什么，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
「怎么变成道家了？」
「女儿没跟你说吗？古希腊和古中国的一部分文明是相似的，应该来自更加
早的一个文明」
希波利忒和宙斯和赫拉，三个是同一个人？露易丝彻底糊涂了。
阿朵拉眼角抽了抽。不行啊，身体交流了，情感交融了，超能力交换了，但
是……世界观理解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
我都给了这么多提示了。要不要再明白说，假如你深入了解超弦理论，就会
发现基本自由度——一维弦根本就不是主要自由度，而各种维度的膜同样重要。
你纠结一个东西是希波利忒，是宙斯，还是赫拉，本身就错了。这三个本来就不
是区分的自由度啊。你不能只看弦，你得看膜。
阿朵拉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该咋建议这位记者。「那你采访过谁，研究膜
（branes）。」
露易丝说：「研究脑科学（brains）？那得去巴尔的摩的霍普金斯。很多brains
都泡在那儿。」
她想到了那间恐怖地下室，多少名人的大脑被挖出来，泡在缸里。
作者觉得……还是找个会说商话的吧，说贵族话的太容易鸡同鸭讲了。但是，
什么叫历史必然性呢？就是兜兜转转，最后一些事还是会发生。比如如果希瑞人
格没有跳出来，而是阿朵拉一直给露易丝说话，没准她会问，你采访过谁研究膜？
然后露易丝会以为问的是处女膜……那倒不至于。英文里，处女膜是hymen.但是
如果真的一直是阿朵拉在说话，露易丝一直喊她：神，神，他的思路就会一直是
在神学上，他就会想起，赫拉的另一个影像。她就会问露易丝：你采访过谁研究
「许门」吗？许门和赫拉一样，是婚姻神，但他是男的，叫Hymen.那么露易丝就
会听错，以为问谁在研究处女膜。虽然脸红，但她还是会很职业的回答，要不，
去全美国最好的，霍普金斯医学院看看？
现在两个阿朵拉都在仔细想，老恩师跟自己说过几个名字的，谁来着，泡金
斯基？纳博科夫？现在的时间点不知道他死没死，是不是在霍普金斯？
「那就去霍普金斯。」
于是，阿朵拉降临了地球。
（2）
在故事继续之前，我们必须跟某角色约法三章。
不要触及地球上的禁戒。
不要再睡妹子了。
不要装作没听见。
阿朵拉拥有言灵能力，她没事儿就满嘴跑火车，这些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是会造成地球崩垮的。
而且，她的神格身份，与地球文明史毫无关联，这让她视万物为刍狗，什么
对历史伟人的尊重，在她这儿一概不存在。
设想下，她跟露易丝手挽手，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念了下面几句诗：
「我死了老婆你死了老公，我老婆和你老公，一起飞上了天空。」
那么……阿波罗八号和十三号，没准就真的出现在月球表面了！
登月后，超人和卡特拉还得在那里苦哈哈种地，最后魔女说：你个渣渣，比
希曼还不如，搬个山还搬不开，居然说什么要是生个儿子就好了，儿子跟我再生
孙子就好了。滚滚滚，乱伦癖吧。我不想跟你靠近，我有老婆！
日子得过，红衣女巫只好偷偷用一点点魔法，用霍德文明在鸟不拉屎的月球
表面播种，到处都是鲜艳的花朵，充满了迷人的气息。
超人偷偷从树后面探出个脑袋，吓得一哆嗦，你你你！！！你在种鸦片！！！
到处是河狸，它们是水利工程师，吃了鸦片，一个二个干劲十足，吭哧吭哧，
挖起地，伐木，灌水，大片的沼泽地。
现在的河狸互相做爱，就生出了变异的下一代：两脚直立行走的河狸人。他
们吃更多的鸦片，下一代诞生了：会飞的蝙蝠人。
大蝙蝠，蝙蝠蝙蝠，到处都是蝙蝠。霍德帝国的图腾，月球被占领了，帝国
有了第九个外行省！！！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快停止想象啊！这是不行的，你们跟卡华的协定忘记了吗？霍德人是不能占
领地球的。
「好了好了」露易丝都不耐烦了，又不是小孩子，真把阿朵拉当没事就闯祸
的老顽童啊。
「对了，现在是啥意思，你跟我说。」咱们怎么一直在这儿傻乎乎的等车？
我们之前在陶森购物广场，买了衣服，还弄了个新的苹果手机。逛到关门。
「你的衣服不符合这个时代，现在又不是万圣节，得换。」故意绕开手机的
话题，我挪用点车旅费咋了，麦克诺蒂还拿线人费把自己线人嫖了呢。
「等多久了，这车真的存在吗？」
11路公交车，巴尔的摩的街道神话，你永远等不到它。
「叫个出租车怎么样？」
没钱了……都买手机花了。
哦对了，还有个办法，咱们可以冒充霍普金斯的学生，蹭校车进城，如果被
发现咱们的学生证是假的，就……色诱司机吧。
露易丝，刚刚才成功戒烟，现在心里无比烦躁。烟都不够了，平复不了她心
情了，她要抽大麻。
还好，在崩溃前，幽灵一般的11路车，摇摇晃晃，出现了。
===
露易丝坐车赶往霍普金斯医学院的地下室的那个晚上，新婚的妇妻春丽和黛
安娜正在做爱。她们需要身体摩擦来疏解心中的愤懑。
微胖的东方女孩在上面，屁股鼓鼓，像是憋了闷气，那头不长不短的黑发甩
着，她大力扭着，努着嘴，FUCK！她喊着。
黛安娜被她蹂躏，她尖叫着，FUCK！
屁眼被假阳具贯穿了。神奇的女侠的屎要憋不住了。嗷嗷，她好气啊。被胖
姑娘的大腿肥肉拍在自己健美的大腿两侧，她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啊。FUCK！
FUCK！FUCK！春丽摸了一把乳房上冒的汗，这下估计是给老婆肛门操出血了。
但，你不是神奇女侠吗？你不是神气吗，你神啊！继续用力，啪啪啪。FUCK FUCK
FUCK.
黛安娜哭号，F ～U ～C ～K.
她两到底为何会搞成这样？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先回应下观众的抱怨。有的
观众或许说，为什么这个故事，不能安排在我的城市？长春不美么？驻马店城市
化也很发达啊，实在不行，我二姑移民的温哥华也好了，还有三姨和三姨夫去年
去旅行，说西海岸的圣地亚哥小城不错，干嘛要选个破烂城市巴尔的摩？
巴尔的摩被人瞧不起，但偏偏，它是全世界的中心。就像埃坦尼亚，啥破地
方，一点儿都比不上以西里亚和霍德主心，但那儿是宇宙的中心。
仔细看美国地图，巴尔的摩在这儿：
首都DC以北，知识分子数量最大的大学城以东，东海岸以西，五大湖以南。
一切的龙卷风台风暴雪都会绕开这个地点，就像是神拿手指头把这里按住了
一样。每次大灾难发生，这里有多好，纽约就有多惨。
Charm City，指的是这个玄学。你们知道美国的房地产最怕什么？怕火更怕
水，怕风更怕雪。
火大家都知道，哪儿都烧过，毕竟是城市，不小心烧的太容易，巴尔的摩、
芝加哥、洛杉矶、西雅图，都是各种傻逼炒菜锅翻了闹火灾烧出来的，这人祸不
算（保险公司会赔偿）。真正怕的是自然火灾。在北方缅因，有一个靠海湾的小
镇巴尔港，那里都烧过火，被山火烧平。靠海的地方都能着火？因为缅因州是被
原始森林完完全全覆盖的，巴尔港旁边就是山林，干燥的季节，这些山林的地下，
都流满了植物渗出来的油脂，盘根错节，盖了多年腐殖质，加上真菌类繁茂，成
了一片网，干燥后吸满油，整个山都是一块无烟煤。慢慢温度升高，发生了局部
自燃，不是把树直接点燃，而是慢慢慢慢，在地下烧，整座山都成了一个炭盆。
等到最后火苗「突！」地冒出来的时候，哪里还能扑得灭。那次灾难很多人扑到
沙滩上求生，沙都是烫的，被烤晕。可惜，这样的海边火灾记录得不够，没有得
到足够的重视，才酿就了多年后更大的夏威夷茂宜岛悲剧。
说完了火，再说水。水和风不分家的，每次台风，引起海水大浪，然后是洪
水。多少城市被淹没，造成的，不是中国人理解的「人民财产损失」，是直接让
中下层的财富一夜荡然无存。为什么？四个字：保险不赔。自然灾害，属于神的
旨意，保险不能越过神的惩罚。瓜迪奥拉在纽约的时候，台风「山蒂」登陆，多
少高层公寓断水断电。黛安娜那时候常住在DC边上，打电话问：你没事吧。回答：
「毛事儿没有，我在富人区，嘎哈。」你说可气不？
和春丽上一次谈恋爱，黛安娜一狠心搬了个大房子，跟另一个妹子合租。那
地点真好，就在富人区边上，富得冒油啊。全美国最豪的地方在哪儿，不在洛杉
矶贝弗利，不在DC的石村，不在川普的那块庄园，甚至不在玛莎葡萄园，在巴尔
的摩北边一点点，叫罗兰公园……
全是隐形的豪，说出来没一个是有名的，但你们为啥住那么夸张呢？连公路
修的时候都要绕开你们。在那块儿散步，黛安娜是感觉很魔幻的，为啥城里还在
枪战，几条街外毒贩子还在讨生活，进了这个园子，就成了世外桃源？
所以，她才跟春丽说，你看过《双城记》吗？巴黎和伦敦，一个平静中混乱，
一个混乱中平静。看到春丽的疑惑，她想起只有自己是戏剧老师，而身边的情侣
只是个天文系学生。于是她不打算讲《双城记》的故事了，只想借用这个名字。
她说，你看，从这里往北一直到陶森，人们生活多平静祥和，而在homewood，只
要过一条街到东区，女大学生会被劫匪刺杀，女CEO 也会因为好心开门，被无业
黑人奸杀。往南那条路，有女博士后走在路上被打劫失败后捅死的。西边也好不
到哪里去，草滩大道尚且安全，再多走一条，进克斯维克路，半夜就能听到毒瘾
发作的人在鬼叫。我有一次步行去超市，路上遇到跟我要二十块钱的，我知道他
在劫道，还是给他了。我不想他夜里叫得太惨。半年后我在downtown附近居然又
遇到他，他跟我要钱，我劝他去治疗所，他掏出枪，我举起了我的防弹手镯，他
只好手拿着枪把，想要打我，被我一把把枪抢走了。然后我给警察打电话，说，
这枪怎么办？他说：操！你别报案啊，枪械是大案，一报案要破，破不了就是麻
烦。你能不能说，你是在路上捡的呢？最后我按他的指示，走到两个街区外的宾
夕法尼亚街，把枪扔到没人的垃圾堆里了。
那场谈话很糟糕，黛安娜想告诉春丽，社会是复杂的，不是黑与白，黑的也
不是天生就黑了，是因为没有给他们白的机会。巴尔的摩一座城变成了两座城，
双城之间不沟通。霍普金斯的医学院铜墙铁壁，任何闲人都不得进入，挂着学生
证的，却生活在完全与世隔绝的学术桃源中。
春丽却把她打了一顿，因为她给了瘾君子二十块钱，这个行为将助长毒品，
多少缉毒队员会为此而丧生。
去他妈的缉毒队员，神奇女侠在心里骂。
但也只能在心里骂。这个世界的拧巴，让我们互相之间根本无法理解。
如果春丽不能从黛安娜的叙述中听出巴尔的摩警察系统出了大问题，一心只
是因为自己是个警察，就觉得全地球警察都是一家人，警察们肝脑涂地了，所以
你们老百姓要守规矩。那她就真的没治了。
幸好，后来阿朵拉治好了她的病。
（3）
这个故事与玄幻的前传不同，每一个场景，再小，都在现实中发生过。
包括，这一只猫头鹰。
它在跟露易丝对望着。这里是霍普金斯的体育馆，猫头鹰站在那里，咕噜咕
噜叫了几声。
露易丝吞了吞口水，这不是一个好的预兆。
远处有一只知更鸟一直在叫，换着不同的叫声。但露易丝和猫头鹰都对知更
鸟没有兴趣，它们对视着，问彼此：你怎么在这儿？
巴尔的摩城市已经放弃跟霍普金斯争管辖权了，现在homewood往北一大片都
是霍普金斯的校园警察在治理，到处都是防犯罪的报警按钮，这片地区治理得非
常好，路上再也没有人裸奔了，也不再发生在九曲十八弯的圣马丁路上飙车，然
后在霍普金斯公寓门前把闯红灯的摩托车连人带车送上天堂的惨剧了。当然到处
都还在死人，只是换了死法。黛安娜以前住过的公寓，最近楼下死了一个老头，
死了三天，尸体发臭，全楼都臭了。要一直等到警察进来看，有没有谋杀迹象，
才能用尸袋运走。那天还是麦格诺蒂来出现场的，完事儿他跟搭档在楼下国旗杆
那儿抽烟。
SHIT！他看着修整后面目一新的街道。好久不来了，这里这么美好。
谁能想到几年前，这条路是超级反人类的设计：一共四条车道，往北的车道
有三条，往南的只有一条。经常有人过马路走了两条后就习惯性往反方向看，结
果被卡车当场撞死。现在好了，重新划分，一边分两条！多对称，多合理。中央
一溜小花坛，路边重葺的绿植。这条路已经变成霍普金斯的校内道路了，因为他
们搞到了南边的地皮，一座接一座，全新的学生公寓加综合生活区。那楼里的银
行，他走进去，空空旷旷，一个活人都见不到。他直接拿起电话：「我取钱，剩
多少，全取光」，然后电视画面就出现了出纳员，指示他把单子填写了放到罐子
里，把罐子推进传送管，然后管道嗖一下把罐子吸走了。不大功夫，嗖，回来了，
里面装了二十五块钱，他全部的资产。科幻味道十足，《1984》的翻版。
监控，隔离，高科技，抢银行的，绝种了。
SHIT，麦格诺蒂吐了嘴唇上沾的烟叶，霍普金斯。
犯罪率在这里已经很低很低了。有个原因，那一年有个人去偷，进了一个学
生的屋。没偷到，惊醒了学生。然后，盗贼不知道为什么再次回去了，因此这就
是有意入室抢劫了，你们懂吧，这是法律，不懂的去问罗翔老师。这位学生，是
一个日本文化爱好者，屋里有一把日本刀，他举起刀，咔嚓，就把盗贼直接劈成
了两半。
事后，最好的律师，上场了。全校的精英一起联名，教授们，人脉们，证明
这是一个多好的学生，在这么危险的城市，得什么样的举动，才能不算自卫呢。
最好的律师，不用上场了，城市直接撤销了犯罪调查。
其实有多么强的证据，支持学生说的，盗匪是二次闯入的呢？让我用这句无
数傻逼事件发生后傻逼学校打傻逼官腔的傻逼常用语吧：we will never know，
没人知道。
而霍普金斯，因为这个事，渐渐获得了治安的控制，拿下了南边的地，修起
了无形的墙。如果说城里的医学院是靠有形的铜墙铁壁保护着学生的安全，那么
北边的homewood，靠的是无形的墙，让犯罪根本不敢踏入，就像风雪雷电都不敢
踏入神明保护的罗兰花园一样。
SHIT，麦格诺蒂吐口吐沫，踩灭了烟。发动了车，走吧，回家去。
===
「走吧，回家去！」猫头鹰对她说。露易丝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你是霍普金
斯的校警对不对，我可以给你看我伪造的邀请信的，我是来采访那个那个谁的。
「走吧。」猫头鹰不为所动。凌晨两点多了，不安全。
操，时差！
露易丝住惯了西雅图，她忘了东西海岸差了三个小时，戴老式手表的她还以
为现在就是晚上十一点多呢。
老式手表不会像智能手机，到每个地方自动调整时区。
忽然想起作者拿着新苹果手机，贱贱地问：「你是不是不需要这玩意儿，不
需要的话，嘿嘿嘿。我借走了哈。」
我呸！对哦，时间旅行这件事，我该习惯的，我该按习惯对表的，可是咋忘
了呢？哦，被拉去换衣服，把表的事忘了？
好像不止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我干嘛来霍普金斯？露易丝准备翻开伪造的介绍信，看看自己来这儿的原因。
鹰侠有点累了。他这个状态，熬一晚上，钱是挣得多一点，但是……哎。
那只知更鸟太几把吵了！！！
滴各滴滴各滴，哇呀哇呀，笔给笔给，唧唧唧，格瑞卡格瑞卡～～～
知更鸟也愣了，它平时不是这样唱的啊。
知更鸟张张嘴差点说出来：偶买糕，我怎么都说话了，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
啥几把鸟这么吵啊。赛琳娜翻个身，「儿子？儿子！」
唐娜也坐起来。别误会，她们没有在做爱，她们都不在一张床上。
赛琳娜睡的是床，唐娜在客厅里，睡沙发上。母子关系进展神速，赛琳娜要
去打工挣点外快，儿子说，别暴露了，这栋楼不许搞你那些调教服务，还是我去
继续扫地吧。唐娜本来就是霍普金斯的职工——清洁工。
你知道，黑人在这里，也就只能找这样的工作了呢。要在60-70 年代，城市
靠兵工厂支撑，那时候巴尔的摩的黑人除了扫地，还可以造子弹，然后送到前线
去突噜越南人，再反过来被越南人突噜。那时候的篮球队，叫巴尔的摩子弹队。
这名字不熟悉？后来直接把名字改成华盛顿子弹了。这名字还不熟悉，那我再换
个叫法。有个领袖，第一次访问，面对记者的英文提问，你访问的第一站会是哪
儿？他坚毅地回答：我姓邓。
现在明白了吧。巴尔的摩是世界的中心，因为DC的总部在这里，华盛顿DC，
在巴尔的摩的边上，华盛顿姓啥咱就不知道了，但这个世界，是姓DC的。
赛琳娜想，疯了吧，啥几把鸟。她一掐指，完蛋了，超人的老婆来了。
掐指算不出来，她是看到了手机短信，手指头吓得掐在一块儿了：「谁在巴
尔的摩呢，赶紧冒个泡，老娘要蹭床。」
===
现在，DC的几大王牌，就聚集在DC附近了。奈斯奈斯。
露易丝看着这两……我说为啥刚刚定位你们都离我五百米以内呢！
「你俩咋回事？咋成了母子了！！！」
还能不能让大伙儿好好地乱伦了，性别标签都可以改，万一玩得开心，却发
现我上的不是我的大爷而是我的大妈，让我怎么接受啊啊。
哎，《猫女的报恩》这个故事大概，顺起来，是这么叙述吧。
昨天赛琳娜心血来潮来这儿，发现，这个公寓居然有人，果然是黛安娜的妹
妹。
原本只是想打个招呼，结果吧，啥玩意儿，穿的这是妓女皮靴吧。不对，是
人妖才穿的靴子！你居然想当变性人了，那还不如当我儿子。
这言语侮辱，就有点过了。
叮哐，打起来了。赛琳娜，宝刀未老啊，把唐娜直接就捆了虐，虐了一整天。
到今天傍晚，忽然听到楼上有弹钢琴的，心痒，摸上去，上了一堂钢琴课，然后
呢，赛琳娜变了，把唐娜放了，说，做我儿子吧。两人就睡了呗，明天唐娜还要
去扫地呢。
「啥时候的事！」
「明天啊，早上呗」
「我是问，你啥时候『变』的？」
「几点来着？七八点」
露易丝觉得出大事了。她被骗到巴尔的摩来。她赶紧打开皮包，翻了翻，拿
出一张小票：七点五十分，陶森买的衣服。
时间完全对不上，我八点前就在购物广场买了衣服，怎么到了凌晨两点才到
这儿？两条腿走，11路都该走到了吧。
「你干嘛突然想到要来巴尔的摩？」她质问猫女。
所有人都忽然醒悟，不对，太不对了。
唐娜，一个摔跤冠军，跑回这破地方，还租了黛安娜以前的公寓，每天苦哈
哈扫地，挣房租。毛病吧。
赛琳娜，一个芝加哥的社会名流，飞这儿来了，二话不说，直接跟黛安娜的
妹妹干上了。
还有露易丝自己，她是西雅图人啊。西雅图人飞巴尔的摩……寻找爱情？你
以为是电影《西雅图未眠夜》啊。
「这个城市太邪门了」唐娜说，打了个哈欠，她要睡觉了，明天打工。
在城市的另一角，黛安娜哭着。她当然知道自己来这个狗屁城市是为了什么
啊。「FUCK！FUCK！FUCK ME ……」她现在仰着躺着，手捂着美丽的透明蓝大眼
睛、长长的眼睫毛。胖胖的春丽，已经操不动了。她……该减肥了。东方女孩趴
下身，黛安娜张开弯曲的双腿，让假阳具慢慢滑出去。黏糊糊的，是她的排泄，
这样的做爱，只是在排泄。「别哭了。」用尽力气的东方女孩，趴在美人的身上，
侧过来，用脸揉爱的乳头。「别哭了……如果回不去了，我就在这里陪你一辈子
吧。」
赫拉死了。
死不瞑目。
额头正中被一枪命中，手里端的咖啡壶当场摔得粉碎。恐怕到临死她都不敢
相信，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她明明……
麦格诺蒂以前的搭档，用圆珠笔挑着弹壳，巴尔的摩兵工厂生产。欧，SHIT！
他回想，早上黑老大迷迷糊糊的样子，在隔壁被带到楼上。枪击的时候，他
还在床上睡觉呢。再也没有比这样的在场证据更好的不在场证据了。
重回现场，也没什么发现的。麻烦大了。麻烦大了。
赫拉是他们的线人。缉毒组那边今天下午就收到消息了，估计，炸了吧。
（4）
露易丝露易丝，你是露易丝。赐予我力量吧，我是露易丝。
什么鬼……
但是，丧逼刚刚要跌落的心情，居然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云开雾散。
我是露易丝，露易丝是谁，一个记者，记者是用什么武器战斗的呢？
猜到了吧，录音机。老式录音机。比录音笔这些都要更可靠的，Sony牌录音
机。
去你妈的苹果手机和华为，你们都是渣渣，你们的数据太容易被篡改了。
还得信我大SONY.
看到狼妈恶狠狠地开始工作，母亲和儿子给她让出了客厅。儿子说：那今晚
……要乱伦吗？母亲答：滚蛋！要真想操你我早就操了。我们没有朋友的缘分，
没有同床共枕的缘分，但是拉拉手亲亲嘴，应该不犯错，只要你的小鸡鸡别因为
我亲你就翘起来。儿子说，呸，你多老了，恶不恶心，我也就是逗一逗你，看你
阴道还干不干燥。
露易丝火了，直接把咖啡杯甩过来。幸亏赛琳娜一把抓住。她们两怎么会乱
伦呢，就是恶心这条单身狗。你说大半夜快三点了，把她们睡觉的地方占了，还
理直气壮。就恶心你，乱伦都没你的份，你多老了，内分泌还能挤出来几滴？
正义联盟，一团散沙。以前露易丝能撑，后来她丧掉了，人人都把她当个屁。
她想，反派那边，哈里是不是也一样。那货自以为小丑会迷恋自己，结果被扫地
出门，差点没被丑迷们乱棍打死。女人真的太难了，就算弗拉基米尔被反共调查
吊销了记者拍照，就算搬到对左派亲善的西雅图后主要靠她写稿挣钱，弗拉基米
尔只能在波音工厂拧螺丝。大家依然会觉得，超人才是一家之主。托派的那个市
议员还来跟她谈过话，希望她……多维护克拉克同学的形象，领导我们的是精神，
不是金钱。
哎，她懂。但是，她不爽。这样的「革命」，一点都不爽。
露易丝……是正义联盟里智商唯一能跟小丑拼一拼的啊。小丑的智商350 ，
露易丝……245 ，好吧，差了一截，但是大家可以团结嘛。
她好久没有找到靠自己智力战斗的感觉了呢。
但愿这一次她是朝后时间旅行的，这样，磁带里，就会记录下，重要的，留
给自己的秘密信息。
「女伯爵把我吊了起来，用一根弦，不是线，不是绳，是小提琴的钢丝弦弦。」
「我的身体被勒，那么紧，肉要被切开了。女伯爵说，我有一样东西，要还
给你哦。我惊讶了，我……给过你什么吗？」
「她，她……她举起了那根大大的铁杵。我哭了，我错了，大人，我冒犯了
你，可以饶过我这个小女贼吗。我不该，偷你的东西。」
「了不起的女伯爵，她摇着头，嘴唇一张一合，像是在落英缤纷的桃花源里
走，咬住了花瓣，轻轻地咀嚼，咬出汁水，然后印在我的胸前。」
「我忍着痛，轻轻的回应她，她的力气很大，但是臼杵的头更大，根本就不
可能进去的。」
「女伯爵说，你，是不是想用前面来试一试啊，那里的膜膜，是不是这里才
是正确的地方呢？」
「膜膜？什么，正确的？正确的？？？不不不，还是插我的屁股吧，我是猫
女，屁眼更粗。」
赛琳娜一把把耳机抢过去了！露易丝瞪着她，别妨碍我工作。
「这是什么瘠薄玩意儿？你一个记者，干嘛在写色情小说！而且，为什么看
了半天我才发现，被虐的那个是我！！！」
露易丝沉住气，跟她解释。
「我是一个时间旅行者，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有禁忌规则，不能随便跟人说
要发生的事。尤其是我不一定能携带正确的记忆，所以我会用这样的方法，偷偷
混入一些关键信息。」
「屁！哪里有信息，我怎么看不出来？」
露易丝狼认真的，用笔敲着记录。「这里，」「这里」。
「凡是重要的信息，我都会偷偷换成儿童的语气来叙述。」
弦弦的弦，膜膜的膜，看到了没有。
「那是啥意思呢？」听出来露易丝是认真的，赛琳娜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了。
同时吩咐，「儿子，别睡了，给你妈泡杯茶，给这个丧逼弄包烟。」
露易丝摆手，「就在今晚七八点的时间，我突然就戒烟了。」她看穿着睡衣
的唐娜，那两坨乳房晃荡，问「有牛奶吗？给我一杯简单的卡普奇诺就好了。」
还特么简单的卡普奇诺，要不要多奉送你一巴掌。
唐娜居然很老实。去开咖啡机了。反正都是滴滴一按，全自动。雀巢的商用
咖啡机，一大坨，旁边还有个自动售货机，里面都是冰镇可乐和矿泉水。赛琳娜
看了一圈自己强占的这个家，啥玩意儿，是成年人住的吗？
「早饭，楼下的那个餐厅不错哦，就是全素的，但是可以点鱼」唐娜一个扫
地的清洁工，居然这么熟悉homewood周围。
「晚饭，我推荐大使餐厅，阿富汗菜，也有印度的味道。圣马丁路那边的卡
丽儿就别去了，又贵又差。」
「便宜的中餐有啥？那个什么什么路还开着吗。」露易丝是个穷鬼。
「丝绸之路？关了吧，我记得以前是个校友开的，大概疫情期间中国人不好
做生意。」
赛琳娜有点受不了了。敲了敲她的笔记本，「拜托，你这是在写色情小说对
不对，你怎么唠起家常了？」
露易丝却说，「我在找思路，这里一定有什么重要东西被漏下了」
喝起咖啡，三个人坐在一起，把SONY录音机的磁带倒到电脑上。一起来听这
个《调教猫女》的故事。
整理出来的有用信息初步串联起来是这样的：重要的词汇后面加上英文原文。
『每个故事都是字符串string，每个参与被调教的人都有边界boundary，最
重要的是，绳子string捆绑的人，不够自由。那么要更换成，用膜membrane蒙上，
把她弄弯warped，这样就产生了多余extra 的体验境界dimension.』
赛琳娜看着自己整理的东西，有点迷糊。这个玩法，先用绳子捆，然后拿保
鲜膜包上？要用力包，把乳房和屁股都包得变形，是吧。
露易丝则看着故事里套的一个故事：
『月亮上有毒蘑菇，有一个叫嫦娥的，在种地。她让兔子吃了毒蘑菇，兔子
长出了翅膀，变成了猫头鹰。现在她们需要搬开一座山，让水流进来，种更多的
毒蘑菇，可是吴刚老了，老吴刚想跟嫦娥睡觉，他是个外国人，他说英文，他说，
生个son 吧，让他来干。然后呢？嫦娥问，还是干不完的话，难道我还要跟你的
son 生个孙？他们都老了，他们是坐阿波罗8 号和13号来的。』
唐娜拿过母亲的笔记，修改了一下：
『世界的本质如果是弦，那么弦的端点必须要在膜上固定，如果弯曲的额外
维度可以存在，我们的世界就可能是在一个高维度宇宙边界的膜上。』
「什么！！！」露易丝和赛琳娜惊呼。
「你怎么总结出来的！」
「我……在物理系和哲学系扫地啊……」唐娜不知道该不该说。「我看到哲
学系的卡罗尔教授在物理系，就好奇多听了一会儿，刚好听到他们讨论这些。」
露易丝和赛琳娜对视一眼，我们落伍了。我们成文盲了。生个孩子吧，赶紧
生个孩子，不然要被时代淘汰了。
赛琳娜松口气，这儿子不错啊。你们……真的不要小看扫地的黑人清洁工了。
赶紧赶紧！联系黛安娜，她肯定认识人，她不是在波士顿大学混吗？
不是波士顿大学，唐娜纠正，她没拿到波士顿大学的offer ，她是……绕了
一圈，然后被哈佛新女校长夸上了天，MIT 听说了，才抢了她。
那不是更好吗，打电话打电话……
黛安娜一点心情都没有，这些破事儿。她随便搜了一下，发个信息：
「孙庄是不是在霍普金斯？兰妮莎当年的论文是跟他合作的，你们去物理系
找找他。」
唐娜想了想，「啊！我有钥匙的，我当清洁工有钥匙可以进布隆伯格大楼的。」
布隆伯格就是霍普金斯天文和物理系的大楼。
这一句话，提醒了露易丝，她瞬间就想通了，她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布隆伯格，当年的大资本家，现在是更大的资本家。他跟露易丝、克拉克、
还有布鲁斯·雷曼抢着收购《太阳报》。
后来才知道，闹了个大乌龙，真正该买的《太阳报》是在纽约，不在巴尔的
摩。
为什么呢？因为纽约《太阳报》当年发了六篇奇怪的文章，举世轰动。
露易丝怀疑，这六篇文章，原本是，应该发在巴尔的摩太阳报上的。
这个系列，叫——《月亮上的罂粟花和蝙蝠人》
布隆伯格，这个人到底在这些事里起了什么作用？
月亮上，到底有没有人？
黛安娜，为什么在她的短信里，露易丝读出了不该存在的沮丧。
现在，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她们要共同开启下一章《寻找赫拉》。
除了阿朵拉这个坑货，她正在树上蹦来蹦去。
然后干脆站在了体育馆前面的雕像脑袋上。
猫头鹰瑟瑟发抖，这只知更鸟，王霸之气好强。
「格格喔！！！」知更鸟开始学公鸡打鸣。
月亮隐退，东方红霞，即将升起今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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