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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平南】(15、金花救母 16、庆功宴)内附小飞鼠制作插图

第一文学城 2020-09-22 08:59 出处:网络 作者:zzsss1编辑:@ybx8
作者:zzsss1 2019年5月16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1513     上次更新的漫画后续内容应该还是附在本文更新的后面(画师觉得开新帖麻

作者:zzsss1
2019年5月16日首发于第一会所
字数:11513

    上次更新的漫画后续内容应该还是附在本文更新的后面(画师觉得开新帖麻
烦),差不每月一集。如果文的字体还是跳了,麻烦版主帮忙排一下,先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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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金花救母

  暮气笼罩在全州上,让整个城池看起来如梦如幻。全州已经属于湖广,气候
并不是像广南一样温暖如春。暮气中夹带着冰冷的寒意,朝着杨金花的面庞呼啸
而来。

  杨金花拥着锦袄,站立在城头。母亲率着五千精骑奔赴桂州,救援自己被困
的哥哥,已经过去五六日了,却连一点消息也没有。两天前,她已派出探子前往
桂州城下刺探消息,还没有回来。以前,她的担忧都是多余的,母亲总是可以出
奇制胜,将强敌的首级的纳入囊中。但是这一次,她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不祥之
感,总觉得母亲会出什么意外。自从父亲战死沙场之后,她就和母亲相依为命,
如果没有母亲,她杨金花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某种程度上,她比哥哥杨文广对母
亲更加亲近。毕竟哥哥尚未满十六岁,就和平西大将军狄青一起出镇西夏了。

  大南王侬智高曾经一度企图突入湖广,直捣中原,但终因穆桂英率大军南下
而回师邕州。全州城下已遍遭荼毒,满眼望去,都是残瓦断壁。

  「什么人?站住!」忽然一名守城的军士对着城下大喝。

  杨金花循着他的声音,往城下望去。在薄暮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队穿着破
甲残袍的士兵,为首的是一员年轻的将军。

  「大哥!大哥!你回来了!」杨金花认出这名少将军正是自己的哥哥杨文广,
高兴地大叫起来。她忙对身边的军士道:「快打开城门!」

  守城军士也认出了来者正是杨文广,急忙放下吊桥,开了城门。杨金花匆匆
跑下城楼,去迎接自己的哥哥。但是她一见到兄长的模样,不由大惊。只见杨文
广的样子极其狼狈,一身亮银甲上满是血污,头盔也歪到了一边,原本如白玉般
的脸上,也尽是泥土和血渍。

  杨金花急问:「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杨文广摇头道:「我奉母帅之命先行,人马直驱桂州。在桂州城下和贼军三
王侬智光交上了手。不料侬智光那厮诡计多端,我中了他的埋伏,被迫撤到一座
山上固守待援。好在母帅得知军情,千里驰援,我方可脱离虎口,侥幸逃还。」

  杨金花听了这话,就朝他的身后望去,却未见母亲穆桂英的身影。她又急切
地问道:「母帅何在?」

  杨文广闻言,神色便哀伤起来:「母帅闻我被困,率奇兵出击,本可大获全
胜。不料叛贼孙振投敌,向贼军透露了军机。贼首侬智光阴结三十六峒之兵,在
桂州城外截击母帅。战乱之中,我与母帅失散,不知现在母帅是否无恙。」

  就在两人说话间,杨排风也得知了杨文广进城的消息,就亲自带队前来迎接。
不料到了城头,只见杨文广,不见穆桂英,恰好听到兄妹二人的对话,便开口道:
「你兄妹二人且先放宽心,本参赞即刻派遣人马,出城接应,寻找元帅的下落。
想元帅本领通天,武艺高强,定能逢凶化吉,突围归来。你兄妹二人休要焦急,
杨先锋远道跋涉,先下去休憩吧。此事交给我打点便是。」

  杨文广听了杨排风的话后,便点头答应,带着一队疲惫的人马,回军帐中休
息去了。

  待哥哥走后,杨金花依然满心焦急,对排风道:「母帅生死未卜,金花理当
前去营救。请参赞派两千精兵于我,金花亲自前去,也可安心。」

  杨排风看了一眼杨金花,道:「小姐虽然武艺高强,与汝兄伯仲之间,但初
经战阵,不谙用兵之道。若将人马交付于你,恐有所不妥。」

  杨金花道:「金花自小随母学艺,十八般武艺,排兵布阵,早已深谙于心。
你若是不信,金花可立下军令状,如不能救回母帅,斩杀贼将,当引咎谢罪!」

  杨排风摇摇头,道:「排风久随元帅左右,若是元帅在此,也必定不会答应
你的要求的。休再多言,此事还是交由我处理吧!」

  杨金花见说不动排风,闷闷不乐,独自回房去了。入了闺房,心里便越发不
是滋味。想来母帅失落敌阵,杳无音信,自己作为女儿却不能助其一臂之力。又
被杨排风轻视,不能一显身手,只能在全州城里干著急。便暗自打定主意:「既
然杨排风不肯将兵符交给我,我便独自一人前去营救。」

  主意已定,便一个人坐在床上,只等夜幕降临。

  一晃眼,已到了二更时分。杨金花悄悄起身,推开窗子,朝外望去。只见全
城已被暮色笼罩,仅有禁军的营地里,依然灯火通明。想来杨排风正在和麾下将
领,商议出兵接应母亲的事宜。杨金花脱下身上的锦袄,换了一身平民麻衣,摘
下头上的金钗银饰,将自己化妆成一名村姑的模样。她将短刃藏于衣下,翻身出
窗,顺着窗前的那颗大树,一下子溜到了地上。

  杨金花身轻如燕,几个起落,便已奔到了禁军的马厩前。她牵了自己的坐骑,
悄悄出了禁军营地,往城门口而去。

  守城的士兵认出了杨金花,正是元帅之女,虽然见她一身素装,有些奇怪,
但还是恭敬道:「小姐夤夜出城,不知有何贵干?」

  杨金花把眼一瞪,道:「本小姐自有军令在身,要出城办理。尔等竟敢阻拦
去路,待本小姐将此事告知元帅和参赞,拿你问罪!」

  士兵哪里敢顶嘴,又见是元帅之女,不疑有他,便开了城门,放她出城。

  出了全州,四下一片漆黑,远方的山岗,更是黑黝黝的,像是一股浑浊的掀
天巨浪,朝着杨金花直扑过来,让她有些恐惧和窒息。杨金花不由产生了退意,
但是一想到此时母亲说不定还在敌阵中拼命厮杀,血染征袍,便又来了勇气。她
粗略地辨了辨方向,找到去往桂州的大路,便快马加鞭,直奔而去。

  一路上,杨金花风餐露宿,披荆斩棘,竟不到两日的时间,已到了桂州城下。
本以为桂州城下锋镝交加,母帅正和贼军拼死交战。不料绕着桂州走了一圈,竟
未见到半个宋军的影子。倒是一路上,见到不少僮兵和宋军的尸体,想必是兄长
和母亲与敌军交战留下的。

  杨金花好生纳闷,暗忖道:「我离开全州之时,尚未得到母亲回城的消息。
这一路走来,却为何不见母亲?」但是又转念一想,母亲和兄长中了敌人诡计,
且战且退,说不定此时母亲早已从其它的小路回到全州了。想到这里,便打算返
回全州。可是又一想,自己已经到了桂州,不妨混进城去,打探敌人的军情,顺
便亦可打听一番母亲的消息。

  拿定了主意,杨金花在城外弃了战马,改为步行,全然一副逃难村姑的模样。
杨金花混入了一小股从昭州而来的难民之中,进了桂州。

  城内,僮军依然到处横行。杨金花唯恐避之不及,被人识破了身份。她低下
头,混在人流之中。这两天来,她不停赶路,未曾休息,不禁觉得肚子饿得有些
发慌,便想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杨金花忽然想起母帅麾下曾有一名得力部将,名
叫曾杰,此人擅长打探消息,曾听他说起,酒肆饭庄是刺探的绝佳去处。因此打
定主意,找了一间城里有些规模的饭庄走了进去。

  这一天,正是侬智英拿着穆桂英游街示众的第二天。桂州城里的百姓见到大
宋元帅被贼人如此羞辱,皆如丧考妣,满城人心惶惶。杨金花早已察觉城里的百
姓神色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只道是如今兵荒马乱,盗贼横行所致,
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等到进了饭庄,才发现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只见有几伙人围
在几处,七嘴八舌的到处议论。杨金花要了几个菜,一边吃一边偷偷留心他们的
对话。虽然听不太清,却常常可以听到他们提到自己的母亲「穆桂英」或「穆元
帅」几个字眼。

  杨金花好生奇怪,每当听到这几个词的时候,都是心惊肉跳,暗忖:「难道
母帅遭到了什么不测?」她再也按捺不住,胡乱地吃了几口,便起身凑了过去。

  这是一伙样子看上去像是市井无赖的年轻人,其中一个长着癞子头,正在那
里高谈阔论,眉飞色舞,身旁的一群汉子不停地起哄,惹得他兴致更加高涨。只
听其中一名汉子道:「癞哥,昨日你赚足了二十两纹银,今日这顿,可要你包了!」

  癞子头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道:「那是!那是!若没有穆桂英,老子还赚
不到这些银子呢!」

  杨金花凑到跟前,拱手道:「各位大哥,小妹方才听你们提到穆桂英穆元帅,
不知你们在谈论她什么,能否告知?」

  癞子头的目光,马上被杨金花吸引过去。只见杨金花虽然蓬头垢面,满脸风
尘,却依然难掩国色天香之姿,宛如淤泥中的荷莲,风霜中的傲梅。癞子头上上
下下打量了杨金花一番,道:「哟,你这位姑娘,想必是今日刚刚进城的吧?」

  杨金花道:「正是!小妹杨……」说到这里,她马上愣了一下,心中暗自庆
幸,反应及时,要不然可真将自己真名报了出去,身份岂不是马上被识破了吗?
她灵机一动,编了天波府里面一名丫头的名字:「小妹杨秋菊,自昭州而来。不
料途中与家人失散,流落桂州,今日刚刚进城。听闻前几日宋军兵薄桂州,又听
几位大哥在此谈论宋军元帅,不知所谓何事,特来请教!」

  癞子头一听,马上放肆地大笑起来,旁边的几个人,也跟着他一起大笑。

  杨金花被他们笑懵了,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只见他们像是在谈论一件
能让他们无比兴奋的事情。笑了好久,也没见他们停下来。杨金花不禁有些动怒,
道:「你们怎的这般无礼,我好心相问,你们却只顾着自己大笑!」

  其中一名汉子勉强收住了笑声,望瞭望杨金花,道:「你这位姑娘,看你年
纪轻轻,应是尚未婚配吧?」

  杨金花又愣住了,不禁有些奇怪,自己去问他们穆元帅的下落,他们却反问
自己婚配的事,是何道理?便应道:「正是!小妹今年刚满二十,尚未嫁娶。」

  那人道:「若是尚未嫁人,这事可真不能和你细说!你一个姑娘家,见了那
事,羞也不羞?」

  杨金花疑问道:「这话从何说起?大哥说不明言,小妹又怎知此事不可被我
知晓?」

  那人道:「既然你问了,那么和你粗略说说倒也不妨!昨日就在这桂州城内,
大南王的妹妹侬智英将军,拿着宋军元帅穆桂英游街示众,当众把她的衣服都扒
光了,还让她骑了木驴……」

  杨金花一听这话,如遭五雷轰顶,眼前一黑,差点昏倒在地,问道:「你,
你说什么?穆……穆元帅被贼军擒住了?」

  那汉子赶紧上前,一把捂住了杨金花的嘴,怒道:「你这姑娘,好生不懂事!
如今这里是大南国的天下,你竟敢说他们是贼军!若被僮人听得,定将你问罪!」

  不料杨金花却一把将他推开,失魂落魄地叫道:「不可能!穆元帅武艺高超,
威震天下,怎么可能被贼人所擒?定是你们造谣,诋毁于她!」

  众人一听,更是大笑不止。一名油光满面的痞子笑道:「纵使她武艺再高,
上了木驴,还不得乖乖得任由那根木头插她的小穴!」

  他的话还没说完,另一名獐目鼠眼的痞子就接了下去:「你可是没见过那场
面!咱们的癞哥马车一跑,那根木头抽插得可快了,把她的小穴都快捅烂了!」

  癞子头一拍桌子,兴奋地站了起来,也开口道:「僮军的那驾木驴,做得可
真不错。只要老子的马跑得越快,那木棍就抽得越快。老子骑着马一跑起来,穆
桂英那贱人,就开始大叫!那叫声,停都停不下来!想必她和男人行房的时候,
也没叫得这么卖力过吧!哈哈!只要一听到她的叫声,老子就越来劲,真想停下
来狠狠地插她一番!」

  癞子头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又大声哄笑起来,仿佛是在讲一桩滑稽的事情。

  癞子头接着又说:「等出了集市,你们猜,穆桂英那贱人对我说了些什么?」
他的话语停了下来,望望围观的人群,见他们都不住地摇头,才接着说:「她忽
然对老子说,求求你,放我下来吧!我受不了了!在插下去,我的骚屄就要坏了!
哎哟,只要你放我下来,我就给你舔肉棒,小穴也让你随便玩,你想要什么,我
都给你……」他添油加醋说话的时候,还不是装出一副令人厌恶的扭捏姿态,仿
佛穆桂英是一个淫荡的妓女一般。

  众人说出来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一枚锋利的钉子,狠狠地钉在杨金花的心上,
让她痛不欲生。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被敌人俘虏,还以这种耻辱的方
式游街示众。再听到这些痞子对自己母亲的污言秽语,不由怒从心来。她早已忘
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骂道:「你们这些贼子,竟敢……」她说着,手就往自己
的衣下伸去,要拔出藏在那里的短刀,将这些污辱自己母亲的凶手全部斩杀殆尽!

  杨金花没说完的一句话是「竟然如此污蔑我母亲」。原本是打算话音一落,
就让这些痞子身首异处。不料她的手刚刚握着刀柄想要拔出,却发现自己的手臂
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竟一动也不能动。

  杨金花大惊,转头看去,只见握住她手臂的,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痞子。
此人身高七尺,面白唇红,看起来不像其它人一样惹人厌。那人对着杨金花,不
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什么?」癞子头拍桌而起,骂道,「小娘们,你刚才骂谁贼子!」

  那年轻痞子怕金花吃亏,赶紧起身道:「癞哥息怒,小弟这就将她赶出去!」
说罢,就将杨金花用力地往门外一推,喝道:「滚!别让老子再见到你!」

  杨金花跌跌撞撞地被推出了饭庄,还没站稳身形,不想那年轻痞子也跟了出
来。他一把将杨金花拉到一个僻静处,拱手道:「小人石鉴,邕州人氏,以打家
劫舍为生。因逢战乱,在桂州城内暂时躲避。方才失礼,还请小姐见谅!」

  杨金花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见他虽然盗匪,却彬彬有礼,不像那些
痞子惹人厌烦,便道:「方才小妹一时冲动,多亏公子出手相救,在此谢过!」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

  石鉴却又一把将她拉住,道:「若石某人猜得不错,小姐是宋军派来的奸细!」

  杨金花一愣,想不到自己的精心乔装,竟被对方一眼看穿。她见对方并非凶
徒,刚才又救过自己一命,便如实道:「实不相瞒,小女子正是穆元帅之女杨金
花是也。因听闻母亲遇险,前来相助,却阴差阳错,进了桂州城内,得知母亲被
俘之事,实在痛心之至。」

  石鉴闻言大喜,问道:「原是穆元帅之女,失敬失敬!不知小姐此番前来,
带了多少人马?」

  杨金花叹息摇头道:「小女子并未带一兵一马。只因我初经战阵,母亲和各
位将军并不让我领兵。小女子只是忧心母帅境遇,独自前来!」

  石鉴道:「小姐一番孝心,令石某人敬佩。只是你孤身前来,未免太过冒险。
若你信得过我,就让我带你出城,去宋营求取救兵,卷土重来。石某人必在城内
作内应!」

  杨金花道:「不行!我母帅现在身在敌营,多待一日,便多受一日的屈辱。
小女子身为儿女,又岂能忍心坐视母亲如此?待今日天色一晚,小女子自当杀进
敌营,去救出母亲!」

  石鉴想了想,道:「既然如此,石某人自当助小姐一臂之力。」

  杨金花大喜,道:「有了兄台相助,自是多了一半把握。只是小妹不知母亲
被关押在何处,若兄台知道消息,可否方便告知?」

  石鉴道:「宋军兵薄桂州,僮军无论强弱,都上了城楼驻守。想必穆元帅也
被他们关押在城楼下的刑房里面。只是那里守卫森严,不容易混入。若小姐执意
要去,石某人就算拼了命,自当鼎立相助!」

  杨金花听后深受感动,道:「我母亲虽为大宋元帅,但却是小妹之生母。金
花救母,乃个人私情所致,若是让你为我赴险,实在过意不去!」

  石鉴道:「穆元帅为国,为社稷,舍生忘死,为石某所敬佩。今日蒙难,理
当营救!」

  杨金花深知入敌营救人,凶多吉少,不愿让石鉴这样素昧平生的人为自己赴
难,道:「若兄台有心相助,不妨即刻出城,将我母帅被俘的消息,告知宋军。
金花听闻余靖、孙沔二位将军,驻扎在离城六十里处,只待大宋禁军一到,合兵
一处,便可出击桂州。然全州五万之士,却因粮草短缺,难以行进,不如让余、
孙二将军赶赴全州会合。」

  石鉴一听,犯难道:「小姐所言甚是在理,只是石鉴一介草民,又是自桂州
而来,恐怕余、孙二将军不会听信我的话!」

  杨金花摘下藏在腰间的令牌,交给石鉴,道:「有此令牌,足以让两位将军
信服!」

  石鉴接过令牌,藏了起来,道:「那石某人这就去将消息告知余、孙二将,
小姐自当保重!」

  两人别过后,杨金花便往城楼方向赶去,待到了城楼下,果见僮军旌旗招展,
兵甲森严,看守如铁桶一般密不透风。她便寻了个僻静之处,遁起身形,只待夜
幕降临。


              16、庆功宴

  自从游街回来,穆桂英又被敌人关进了一间囚室之中。她的精神和肉体都受
到了严重的打击,整个人好像痴了一般,双目无神,精神恍惚。她无法忘记每个
人看到她裸体时候的眼神,那像是一把把灼热的火焰,要将她全身烧成灰烬。一
个个屈辱的画面,时不时地在她的眼前闪烁而过,组成了一连串破碎支离的影像。
她发现自己彻底完了,被敌人毁了,就算以前她有过多么辉煌的战绩,此时已经
一笔勾销,留给她的,只剩下一个屈辱的骂名。

  一进到囚室,敌人又把她全身上下扒了个精光。这一次敌人扒她衣服的时候,
她却没有任何反抗,和赤身裸体地在街上被示众,这样的屈辱又算得上什么呢?

  囚室里暗无天日,而穆桂英也感觉自己仿佛永远也见不到阳光了。一整个晚
上,她又是似睡非睡,恍恍惚惚地过去了。此刻她已不再担忧第二天等待她的是
什么样的屈辱,还有什么屈辱,比一丝不挂地骑着木驴游街示众更沉重的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侬智英带着几名壮汉又进来了。

  穆桂英一见到她,整颗心忽然又开始悬了起来。侬智英的长相也算得上俊俏,
甚至可以说是一名美女,可是在穆桂英看来,她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名副其
实的女魔头。

  侬智英看了她一眼,打趣道:「哟,看起来,我们的穆元帅昨夜休息得不怎
么好呀!」

  穆桂英整个人缩在墙角,耷拉着脑袋,仿佛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

  侬智英像是自己讨了一个没趣,不过她并不计较。穆桂英已经成了她掌心的
玩物,她现在比自己失去的,有千万倍之多。侬智英道:「带出去!」

  几名僮兵上前架起穆桂英。穆桂英仍被敌人用镣铐锁着,只不过不是游街时
的那种屈辱的姿势。僮兵们对这个曾让他们心惊胆战的女英雄毫不畏惧。

  穆桂英无力地挣扎了几下,道:「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她的话语中,已充
满了恐惧,她害怕像昨天那样的奇耻大辱,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侬智英却诡笑道:「不要害怕,今天就不带去游街了。」

  一行人出了囚室,穆桂英发现天色已近黄昏。「想不到,我昏睡了这么久
……」穆桂英心中暗自叹息。如果不是这群僮兵的到来,她还将继续昏睡下去,
直到思想郁积而痴傻。

  广南之地冬季雾气很重,虽然不是天寒地冻,但到了夜晚,还是让人感到凉
飕飕的。黄昏的寒风刮在穆桂英的身体上,像无数刀片刺在她的皮肤上。穆桂英
不由打了个寒战。

  而此刻,杨金花正隐匿在城楼下的某个角落,焦急地等待着夜晚。她的心,
比穆桂英还要痛,仿佛敌人施加在她母亲身上的刑罚,她都能感同身受。她默默
地祈祷道:「母帅,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女儿马上就来救你了!只要你能逃出生
天,他们施加给你的屈辱,都要他们百倍偿还!」

  桂州城墙连绵几十里,把整个城池都包围起来。每隔五里地,便设有一个瓮
城,是将帅指挥城堞上的士卒作战所用。侬智光兄妹所在,正是北门的那个主瓮
城的城楼上。瓮城,顾名思义,即是在城楼前设立的一个如大瓮一般的城堡,四
面城墙,围起中间一个空地,设有前后两道城门。当城池遭到攻击时,必须打破
两道城门,才算是正式进入城内。

  侬智英将穆桂英带到了这个瓮城里。虽然中间的那块空地,像广场一般宽阔,
但是四面城墙,将白天残余的霞光全部遮挡起来,让人有种沉重的压抑感。空地
上,很是热闹,数百名将校都在那里喧哗,不少人还在空地上生起了篝火。

  侬智英一到,所有人全部都朝她这个方向望了过来。只听有人喊道:「穆桂
英来了!」

  穆桂英刚才听侬智英说,并不会带她再去游街,才放下心来。此时却将她带
到这瓮城之中,空地上还聚集着这么多看上去像是大南国高级将领的人,一下子
又开始害怕起来,这与昨日的游街示众又有何分别?

  僮兵们径直把穆桂英带到了一堆篝火旁,三王侬智光正盘腿席地而坐。他见
穆桂英到来,便起身示意众将噤声。三王示意,谁敢不从,原本喧闹的空地上顿
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火焰在空气中燃烧的「呼呼」声和被燃烧的柴火爆裂的劈啪
声。侬智光道:「自圣上起兵以来,赖皇天后土庇佑,我大南国横扫两广,兵薄
两湖。宋之名将,纷纷马下殒首,尸身化为泞土,血肉踏成齑粉。有女将穆桂英
者,宋王称之谓栋梁,虽前有破辽之捷,后有征西之功,然其不自量力,敢发难
端,与我为敌。本王顺应天意,略施小计,便将其擒于帐下。本应枭其首级,上
奏请功。然此乃众将齐心用命之功,本王不敢独专,见其颇有姿色,想我军中征
战日久,良闺难觅,故将其献于庆功宴上,供众将消遣耳。一来,显我军威;二
来,示以惩戒。凡有违逆南国者,皆此下场!」

  众将一听他的壮语豪言,皆齐声道:「全赖三王和长公主鸿福!」

  侬智光和侬智英听了十分受用,对僮兵使了个眼色。僮兵马上会意,不敢怠
慢,将穆桂英架到了人群中央。原本散在各处的南国军将,立即一下子围了上来,
对着穆桂英的裸体开始指指点点。

  僮兵解除了穆桂英手上和脚上的镣铐,又用捆龙索将她的双臂反剪绑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他们不再往她的脚上加镣铐。

  那些围观的南国军将道:「瞧!原来她就是穆桂英!被我们三王擒住,定是
早已贞节不保了!」

  「哈哈!你们看她这副身子,四十多岁了还长得这么诱人。要是把我换成了
三王殿下,我也会先享用一番她的身体的……」

  一名胆子较大的南国偏将,一把从后面搂住了穆桂英纤细而结实的腰肢,笑
道:「来,快些陪爷喝上一杯!」说着,便拿着一盏斟满了酒的杯子,朝着穆桂
英的嘴灌去。他一边灌,一边朝着其它人大笑道:「还从来没有能够让宋军的元
帅陪老子喝过一杯呢!何况还是这样一个美女元帅……」

  
       众人也跟着一起大笑。

  美味的琼浆玉液灌进穆桂英的口里,却品尝到了无比苦涩的滋味。穆桂英发
现自己就像是一名青楼的妓女,脱光了任由别人围观和亵渎。她不堪其辱,猛地
伸出脚,踢在那员偏将的裆下,骂道:「禽兽!休得无礼!还不快快滚开!」

  那员偏将挨了一脚,一声惨叫,撒了酒杯,双手捂着裤裆满地打滚。

  周围的众将,不仅没有发怒,反而笑得更大声了,他们有的指着那员倒地的
偏将,笑道:「让你敢跟穆桂英喝酒,岂不是自寻死路?」有的却对着穆桂英嬉
笑不止:「哟嘿,果然是带刺的娘们啊!」

  穆桂英站立在原地,身体没有任何一丝遮掩,她像是一只被一群恶狼包围的
羔羊,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羞耻。她的身体摇摇晃晃,昨日被无情抽插的痛苦,依
然让她两腿发软。她前前后后地环视着,唯恐又有些胆大之徒对她做出些非分之
事。

  此刻的穆桂英,简直可以被称为手无缚鸡之力,那些南国军将,早已不再对
她有先前的恐惧了。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朝着穆桂英围了过来。

  「滚开!你们全都给我滚开!」穆桂英竭斯底里地喊着,话音却在不住颤抖。
她朝着离她最近的那员军将又是一脚踢去,可是她双臂被缚,行动不便,动作也
迟缓了许多,再加上敌将早已有所准备,所以这一脚,被他们轻易地避了过去。

  「哈哈!哈哈!」在穆桂英提腿的时候,不少军将低下了身子,笑道:「小
穴都露出来了呢!」

  「啊!呜呜!」穆桂英羞耻得快要疯了。她想不到自己抗拒的动作,竟无意
间让自己的私处暴露了出来。可是……她唯一能攻击对方的,却只有双脚。如果
不用脚踢,难道就眼睁睁地让这么多敌人凌辱,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吗?不!她
说什么也不会愿意的。所以,她只能跑!但是又可以跑到哪里去呢?四周都是高
高的城墙,她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但是本能却驱使着她不停地跑,似乎
只有奔跑,才能让他逃离这里,逃离屈辱。

  「哈哈哈哈!」周围的敌将又都发出一阵哄笑。穆桂英现在的这个样子,实
在和她在战场上跃马横戈的样子大相径庭,哪里还有作为女元帅威风的模样。

  穆桂英发软的双腿艰难地迈动着,后面三三两两地跟着一群贪婪的敌将,他
们并没有努力追逐,仿佛已经确定,穆桂英早晚逃不出他们的掌心。

  南国军将从前面包抄过来,老鹰捉小鸡似的,再次把穆桂英围在中间。只不
过,这是一群数量庞大的老鹰,而小鸡却只有一只。一名身材健硕的大将,忽然
伸出手臂,大喝一声:「哪里跑!」拦腰把穆桂英抱了起来。穆桂英健美结实的
身体,在他的臂弯里,显得尤其弱小。

  「啊!放开我!」穆桂英还没叫出声,身体又重新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坚
硬的石板地和她僵冷的胴体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穆桂英的眼前突然冒出
无数火花,将她视线中的画面全都扯成了碎片,一下子头昏眼花,再也无力起身。

  事实上,南国的军将们也没有打算让她起身,那些从后面追赶上来的,纷纷
扑到了她的身上,让她根本无法动弹。他们两个人压住穆桂英的上身,两个人按
住她的双腿,将她死死地摁在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穆桂英的挣扎显得如此无力,只能疯狂地吼叫着。

  一名将军轻轻地抚摸着穆桂英隆起的阴阜,那里光洁如新,上面却还残留着
一道细细的血痕。那将军道:「穆桂英,你的下面毛都没有,是昨天游街的时候
被剃光了吧?」

  「唔唔!唔唔……」一想到昨日自己游街被剃毛的耻辱,穆桂英心头的耻辱
感愈发深重了。此时又被敌人抚摸没有毛发的私处,那粗砺的感觉更加明显和清
晰。

  那名刚刚被穆桂英踢裆的偏将已经过了阵痛,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他捧着
一整坛子的酒,来到穆桂英的身边,骂道:「臭娘们,真是给脸不要脸!竟然敢
踢老子,现在让你尝尝老子的利害!」他说着,一把掐住了穆桂英的两颊,迫使
她张开小口。他举起坛子,将整整一坛子酒,往穆桂英的嘴里灌了下去。

  「啊……唔唔……唔唔……」穆桂英拼命地摇头挣扎。她并非不能饮酒,但
是这种像妓女一样的陪酒,让她深感耻辱,尤其是像现在这样被强迫灌酒。但是
她的脸颊却被那偏将掐得生疼,完全动弹不得。

  碗口大小的坛口,从里面流出来的酒液像是瀑布一般,让穆桂英的小口根本
无暇应接。雪白的酒水淌遍了她整个脸,在地上也流落了一大滩。不一会儿,坛
子里的酒已被倾倒干净。那偏将却又抱过一坛,接着让她嘴里灌酒!

  虽然浪费不少,但好歹也有许多酒流进了穆桂英的喉咙里。那看起来颜色可
人的美酒,到了肚子里,却是辛辣无比,像是一团烈火在燃烧一般。穆桂英冰冷
而僵硬的身体,开始变得温暖而柔软,仿佛雪水开始慢慢融化,暖暖的液体流到
身体各处,让她每个部位都开始复苏过来。

  「哈哈哈!」那偏将一边灌酒,一边狂笑。想穆桂英威名扬于四海,现在却
被自己如此凌辱,心中不禁得意万分。

  两坛子酒下去,穆桂英已是感觉腹内微涨,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难受,整
个人也是天旋地转。她虽然酒量不错,但是只因几日来被连续不断的凌辱,已耗
尽了她的体力,因此有些不胜酒力。

  那些压在穆桂英身上的将领们,不失时机地拼命玩弄着穆桂英的身体,有人
在使劲地揉捏着她的乳房,有的则干脆把手指伸进了她的小穴之中。

  「唔……」穆桂英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拒绝哪个人,眼前的场面都是乱糟糟的,
只能含糊地叫着。

  「起来!」那偏将一把将穆桂英从地上提了起来。但是很快又将她扔到了地
上。

  穆桂英面朝下地跌了下去,由于双臂被缚,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那名偏将扶起穆桂英的屁股,让她双腿弯曲,跪在地上。他一边不停狂笑,
一边开始脱起了裤子,道:「敢踢老子的宝贝,现在就让你尝尝它的滋味!」

  穆桂英筋疲力尽,加上酒精作祟,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反抗,只能向后
高高地挺起屁股,等待着对方的插入。

  偏将几下就把裤子褪到了小腿出,露出他胯间的那根乌黑壮硕的巨根。刚才
被穆桂英踢了一脚,现在尚未消肿,因此看起来比以往更加巨大。

  「好!干得好!插烂穆桂英的贱穴!」周围的军将不停地起哄着。虽然他们
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占有这位女元帅的肉体,但是无奈被那偏将抢了先机,因此只
能在旁摇旗助威。

  穆桂英的呻吟被他们的呐喊起哄声湮没了,她感觉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助
感,仿佛是一片飘零在狂风巨浪的落叶,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去向,前途是那样的
未卜。

  「啊……呕……呕呕……」屈辱的跪姿让穆桂英的腹部受到了挤压,刚才被
强行灌进去的酒水,一下被挤到了喉咙口。一张嘴,「哗啦啦」的一声,全部又
吐了出来。

  「哈哈!哈哈!」众将大笑,「堂堂穆元帅,竟然如此不胜酒力,怪不得宋
军打仗,如此不堪!」

  穆桂英想不明白,自己的酒量和宋军的作战能力有什么关系,但是男人总是
喜欢把什么事情都和饮酒联系在一起。「呕……呕……」她不停地呕吐,简直要
把苦胆也一起吐了出来。

  好不容易终于吐完了,嘴里只剩下一丝又酸又苦的胃液。她感觉浑身的力气,
像是被抽成了真空,软软地又趴了下去,倒在自己刚刚吐出来的一滩脏物上。

  「妈的,给老子装死!」偏将还没将肉棒插入,见穆桂英重新又倒在地上,
不由大怒。她一把拎起穆桂英的头发,将她往后拽了起来。穆桂英的脸上和胸口,
都沾满了呕吐物,样子无比污秽。「就算你死了,老子也照样要肏了你!」偏将
还没忘记刚才穆桂英踢的自己一脚,狠狠地说。

  「住手!」侬智英竟然出手制止了。

  那偏将见侬智英向他走来,吓得急忙重新提上了裤子。再怎么疯狂,他也不
敢在大南国的长公主面前失态。他连滚带爬地退到了一边。

  侬智英的心中已经布好了一局棋子。在这局棋中,最重要的还是穆桂英。所
以她暂时还不能让穆桂英出现任何意外。她走到穆桂英身边,见她已是不省人事,
便训斥那偏将道:「你这莽夫,难道要将她弄死不成?要是你坏了本姑娘的好事,
唯你是问!」

  那偏将诺诺不敢应声。

  侬智英叫过几名侍卫和医官。医官查看了一番穆桂英的脸色和脉搏,说道:
「请公主放心,穆元帅并无大碍,只是被强行灌了酒水,一时酒精上头而昏睡。
用不了多久,便会自然苏醒!」

  侬智英这才稍稍宽心,狠狠地瞪了那偏将一眼,对侍卫下令道:「把她带下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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